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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十億豪賭(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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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十億豪賭 (16)

她居然把這種詞用在他身上?

257:防火防盜防色狼

“因為我不喜歡種馬,謝謝。”

柳蔚虹的聲音愈發冰冷,像雪刃般在連靜書迷人的笑容面具上破開了一道細細的裂縫。

種——馬?

連靜書表面上看起來玩世不恭,實則城府極深,等閑不會起情緒波動。但此刻,他真的有了一種想把這小女孩狠狠欺負一把的沖動——她居然把這種詞用在他身上?

他哪裏看起來像種馬了?

“小丫頭,看來我該好好糾正一下你對我的錯誤印象。”連靜書的聲音像從牙縫裏蹦出來似的,帶著點陰森森的感覺。

柳蔚虹不屑地仰視著那張距離自己極近的俊臉,嘴角浮起了輕蔑的笑意。

“你想怎麽糾正呢?”

“比如,像這樣……唔!”

連靜書剛想欺近她的臉兒,卻驟然生出警覺,右手往下一壓頂住了柳蔚虹一記狠辣的撩陰腿。

“呵呵,小丫頭,不要這麽暴躁,這樣就不可愛了哦。”

他粗大的手掌按在她彈力驚人的大腿上,隔著薄薄的布料摩挲著她腿上的肌膚,鉗制的力道卻是半點也不放松。

柳蔚虹的表情還是一如往常的淡定,並沒有因為被連靜書輕薄而羞赧難當,也看不出偷襲失敗的挫敗感。連靜書覺得她這表現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不要這麽冷冰冰地看著我嘛,不過,沒關系,我相信總有一天,你看我的眼神會不一樣……”

連靜書發現自己還挺喜歡柳蔚虹這副看似凜然不可侵犯的冰霜樣兒,越發激起了他心底的征服欲,想象著這高傲的公主被自己壓在身下予取予求的模樣,連靜書黑鉆石般幽亮的眸子漸漸黯了下來,不由得又往她身上壓近了幾分。

雖說他現在還沒法得到她,不過沒關系,只要多給他幾次機會,她逃不出他的掌心。

“連靜書,我一直很奇怪。”柳蔚虹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為什麽要來招惹我?”

“當然是因為愛呀,小東西。”

愛?

柳蔚虹杏眼圓瞪,像是聽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嗯嗯,不要懷疑,就是愛。”連靜書將他修養的手指抵在她的粉唇上,輕笑道:“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姑娘。嗯,差不多,可以和我媲美了……”

“……你還真自戀。”

“謝謝,你也可以認為這是我的自信。像你這樣聰明又美麗的姑娘,才值得我去愛啊……”

“你說得我像是一只寵物似的。”

“怎麽會是寵物呢?你會是我的寶貝,只要你成為我的,我可以幫助你達成你想要的所有願望,比如,況家的事?”

連靜書的話裏充滿著誘惑的因子,任誰聽了都會怦然心動。可惜,柳蔚虹卻不在這行列裏。

“那你現在先達成我一個小小的願望吧?”

“可以呀,除了放開你之外。”

他伸手挽起她一縷烏發,狀極挑逗。

“……那去死一萬次好不好?”

柳蔚虹說這話的時候竟然笑了,如果葉家明在場,他會說“就跟只小狐貍似的”。連靜書卻楞了楞,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忽然柳蔚虹擡起了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

“噗——”

細細的噴霧在連靜書眼前暈開,頃刻間,刺痛的感覺如病毒般侵入了他的眼中!

“啊!啊!啊!!!”

從來都很鎮定的連大少連連慘叫不已,捂著雙眼踉踉蹌蹌往後退。柳蔚虹趁機掙脫了他的束縛,劈手奪過他腰上別著的那支彩彈槍。

連靜書被尖銳的疼痛刺激得眼淚直流,根本無法理會柳蔚虹的奪槍,柳蔚虹嗤笑一聲,很從容地扣動了彩彈槍的扳機。

“嘭!”

紅色的顏料彈在連靜書的胸前綻放,從游戲規則上來說,他已經“死”了。

“你應該剛開始就先給我一槍才對啊……種、馬。”

剛剛從疼痛中稍稍緩解冷靜下來的連靜書,聽到柳蔚虹譏笑地再次吐出那個讓他火冒三丈的詞,卻暫時沒有餘力再對她做出反擊,無論是身體上還是言語上。

他判斷出自己是被一種類似辣椒水的噴霧襲擊了,忙從腰間解下軍用水壺,拼命用水沖洗著眼睛。

而柳蔚虹則把手上的彩彈槍丟掉,悠閑地紮起頭發來,臉上的笑意濃得像盛夏的艷陽,讓你調戲良家婦女,色狼!

不知道這世上有種東西叫防狼噴霧嗎?實乃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呃,所必備啊。

柳蔚虹從上輩子落單當小白領起就深深體會到都市女性生活不易,天天都有機會遇到色狼,公車地鐵辦公室,時刻都要警醒不已。尤其是到南都後,她一來就碰上了天哥等混混,又遇見過車匪路霸,對社會治安更不放心了。

所以她就漸漸恢覆了前世隨身帶著防狼噴霧的習慣,這玩意內地本來還沒有,是她去香都帶回來的。

不過她平時帶著也沒什麽用武之地,有範克柔在護著她,能遇上什麽麻煩?這回卻恰好用在連靜書身上了。

柳蔚虹心情那個爽啊,簡直想哼起歌兒來,防火防盜防色狼,果然是真理!

“薇薇!”

不遠處傳來葉霆高聲的呼喚,沒多久,葉霆、唐飛揚、範克柔,包括鮑娜娜和薛麗佳都相繼回到了山丘上。

“咦?”

鮑娜娜見到連靜書狼狽地抹著水淋淋的面孔,驚訝地看向柳蔚虹。

唐飛揚快步走到柳蔚虹身邊,兩道劍眉緊緊擰在一處,眼中流露出幾絲緊張:“你沒事吧?”

“沒事呀,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嘛……哦,你們戰果不錯呢,全殲敵人了嗎?”

她看到唐飛揚、葉霆和範克柔身上都沒有顏料彈的痕跡,薛麗佳和鮑娜娜反而中彈了。看,她就知道這倆姑娘是當炮灰的命。

算起來,他們這邊目前有四個人“存活”,對方呢?

範克柔笑道:“這回多虧了麗佳和娜娜,要不是她們的‘犧牲’,吸引了敵人,我們還沒法子贏得那麽順利呢。”

“啊?哈哈哈。”柳蔚虹樂了,知道肯定是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薛麗佳和鮑娜娜貿貿然跑進了戰圈,然後引發了戰鬥。

接著,這兩位出頭鳥就“光榮”了,而把她們“擊斃”的那四個人也就被唐飛揚等人全滅。

不過他們找不到連靜書,正在奇怪呢,想不到這位敵方主帥跑到後方來偷襲了。

“薇薇你居然打贏了?也太厲害了吧。”

鮑娜娜疑惑地看著連靜書剛剛擦幹水的臉,這位大少的眼睛怎麽紅得跟兔子似的?

她當然知道柳蔚虹身上帶著防狼噴霧,迅速腦補出了很多不和諧的畫面——其實她想的和實際情況的區別還真是不大。但鮑娜娜有個好處,她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粗心,唐大少都在這兒站著呢,她還是別提什麽防狼噴霧的事了。

萬一唐大少又像上次那樣,要找這連靜書單挑,可怎麽收場?

“你們厲害,這次是我們輸了。”

連靜書也真是個人物,把臉上的水痕拭幹後,極快地恢覆了原來的鎮定表情,整個人看起來還是不羈又瀟灑——如果無視他那雙紅通通的兔子眼的話……

唐飛揚對他伸過來的手看也不看,絲毫沒有想和他相握的意思。

雖然唐飛揚不知道柳蔚虹有防狼噴霧這種東西,但他憑著直覺就能察覺出連靜書對柳蔚虹有異樣的企圖,否則,怎麽會有現在這種詭異的狀況?

連靜書卻對唐飛揚的冷漠態度不以為杵,撿起地上那支彩彈槍灑脫地一笑,對眾人揮揮手便轉身離開了。

“柳小姐,我會盡快將六張VIP金卡送到你手上的!”

他的聲音逐漸消失在山丘下的樹叢裏。

也許剛開始的時候,他對柳蔚虹的興趣更多的是出於她“柳家千金、唐飛揚未婚妻”的身份,這種高門貴女,向來是連靜書這“野種”喜歡采摘的獵物,征服她們讓他有種別樣的成就感。

從小,權貴圈子裏的嫡出子女,就對他們這些私生子極盡鄙視,所以他特別喜歡找千金小姐和貴家少婦下手,將她們的自尊踩在腳下碾碎,是他生活中“小小”的樂趣。

然而柳蔚虹和她們不一樣。

國際金融市場上五千萬美金的較量,讓他初次見識到了柳蔚虹的能力與人脈。再後來,他刻意地去了解了柳蔚虹近年來的所作所為,發現她無論是在政壇還是商界的出手都是那麽的快、狠、準,充滿著他最欣賞的冒險精神。

聰明的女人很多,漂亮的女人就更多了。可柳蔚虹何止是聰明又漂亮?她更吸引他的,是她那種冒險家氣質,是一種……

同類的氣息……

他對她的感覺,和起初在酒吧裏勾引她時,已經完全不同。

就像他對她說的那樣,只要她願意成為“他的”,他可以替她出手,做很多“骯臟”的事。她和況家是死對頭?沒問題,他完全可以調轉槍口配合她,他對況家,從來就沒有忠誠的義務呢。

只不過,這只小野貓的反抗還真激烈啊。

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我越來越喜歡這游戲了……”連靜書擡起手,指間還纏繞著幾絲她柔順的長發。

他把發絲放到唇邊輕輕吻著,幽深的眼眸中燃燒起濃濃的欲望。

258:柳大小姐睚眥必報

(趕在手術前死命拼了一章出來……力爭不斷更……不要太愛我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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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柳家別墅。

柳蔚虹將沖泡好的功夫茶倒進精致的小杯子裏,微笑著雙手端到父親面前。柳成邦欣然接過,抿了兩口,讚道:“薇薇你泡茶的手藝似乎又見長了。”

“是嗎?”柳蔚虹端起自己那杯,輕輕呷著,讓那濃郁的茶香在舌尖上柔弱纏綿,普洱茶回甘時有種難以描述的陳香味道,像是帶著點朦朧感的民國美女月份牌。盡管好普洱不是那麽容易找,她還是最鐘情這一種味道。

“我近來沒什麽事做,就跟幾個茶藝師學了一陣子。”

“茶藝師?”柳成邦若有所思地喝了半盞茶,才慢悠悠地說:“是你那個楚庭俱樂部裏請的茶藝師嗎?”

“嗯,是的。”

柳蔚虹聞言不由得看向父親,想從柳成邦的表情裏捕捉到些許信息。她開設俱樂部的時候當然在父親面前交代過,但柳成邦似乎沒有太在意,難道現在父親想提點敲打她什麽?

柳成邦轉動著手中的茶杯,面上卻是一派波瀾不驚。柳蔚虹發現隨著父親在體制內地位漸高,養氣功夫也大有進益,權威日重。也難怪,柳成邦作為省委副書記,南方省三巨頭之一,和當年那個孤身來到南都上任的新市長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你自己多註意點吧。”柳成邦沈吟片刻後,只說了這一句便不再往下說了,大概是要給女兒留點餘地。畢竟早知女兒是能幹人,只不過近來楚庭俱樂部好像挺出風頭,他就多提醒了一句。

柳蔚虹笑道:“爸爸您放心吧,楚庭在法理上,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就是個到那兒去湊熱鬧玩兒的女學生。”

柳成邦緩緩點頭,要不是女兒說起,他幾乎都要忘記女兒目前還只是個大學二年級的女生了。

為人父母,循例是要關心下女兒學業的,柳蔚虹把自己在學校的學習情況稍微說了下,包括她目前還時不時參加華大記者團、以及在《南都日報》上以實習記者身份發表文章的事,都和父親稍稍提了下。

“對了,爸爸,我準備今年暑假回去,找冷揚先生要個推薦信。”

“推薦信?”

柳成邦一挑眉,望向女兒,疑惑地問道:“你要讓冷教授推薦你什麽?”

冷揚教授,是柳蔚虹書畫老師印劍卿的愛人,也是國務院政策研究辦公室的主任,同時,他也是社科院的院士,學界泰鬥。冷教授對柳蔚虹向來很賞識,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

“我打算在華南大學繼續讀研究生,這個上回也和您商量過了。我們中文系有位專攻古典文學的研究生導師韓老先生,和冷教授是同門師兄弟,據說關系也不錯,我想讀韓老先生的研究生。”

“所以你讓冷教授給你寫推薦信?嗯,古典文學,也好。”

柳成邦對於女兒選擇繼續讀研,感到十分讚同。在本校內攻讀本系的研究生,可以在完成大三的學業後直升,再讀兩年就能畢業。碩士學歷還是很有用的,根據國家目前的政策,碩士研究生到機關單位工作,一旦正式上班就是副科,起步點比普通大學生要高。

而且近年來,中央也在不停提倡幹部年輕化、知識化。柳蔚虹本身年紀不大,如果按照計劃讀完碩士畢業出來,也就是二十二歲,年輕又有學歷,提拔起來也有個由頭,可不是說你是太子黨,就可以莫名其妙地高升,那只在比較低級的階段有用,再到市一級往上就不是那麽好走了。

因此對柳蔚虹的未雨綢繆,柳成邦表示很滿意。

古典文學嘛,雖然沒有什麽實用性,不符合當下流行的“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主題,可在柳蔚虹本身而言學什麽專業其實都差不多,她又不靠本專業的什麽技術找工作,喜歡什麽就讀什麽好了。

自己這女兒自幼便喜愛丹青書法,研究古典文學很符合她的興趣愛好,柳成邦覺得女兒這點很像自己早逝的前妻,他的第一任妻子,也是個有著古典氣質的名門淑女,可惜紅顏薄命。

兩人閑聊間,柳蔚虹又給父親添了一杯茶,問起柳成邦近期來省委有什麽新動向。從柳成邦的閑閑幾語中,柳蔚虹可以看出父親最近過得還是比較舒心的,起碼比之前要舒心多了。

楚立衡的案子翻盤後,柳成邦趁機對省紀委開炮,雖然沒能把廖忠實給掀翻在地踩上幾腳,但也並非全無收獲,省委書記邴義州為了安撫他,暗裏給了他不少甜頭,主要是把原來該給他管、卻不明不白懸著的一些工作撥到了他手下。

是以柳成邦這回“因禍得福”,反而加重了在省委中的話語權。不過楚立衡還是有些灰頭土臉,雖說沒被撤職,事情總是因他而起,所以也不敢出來要什麽好處,但只要柳成邦還在臺上,楚立衡等柳系的幹部,總有出頭的機會。

“不過立衡這案子,沒法往深挖了,哼。”

柳成邦想到這裏,就有些不滿。

明知楚立衡是被人陰了,而且幕後黑手絕不止是現在挖出來的香都商人與紀委小幹部那麽簡單,但就是挖不下去。柳成邦在南方省,終究還是根基太淺薄,不能與本土派抗衡。邴義州出於平衡的需要,也隱晦地提醒過他,暫時不要再深挖下去。

柳成邦倒真不想給邴義州這面子,問題是不給不行啊,邴義州在南方省的勢力,可不是他區區一個新晉副書記能比。

柳蔚虹見父親露出不滿的神色,抿嘴微笑道:“爸爸,您別生氣,立衡哥的事情,我知道是誰在搗鬼。”

“我也知道,不就是況家那況傳威嗎?一個小鬼,也敢到我面前來搗亂。”

柳成邦想到況傳威那紈絝,忍不住哼出聲來。

況傳威,是況二爺的獨子,論起輩分來其實和柳成邦是一輩的,不過況二爺比柳老爺子小得多,因而況傳威的年紀也比柳成邦要小,今年好像是三十三四歲的樣子。

柳成邦之所以叫他“小鬼”,是小時候在大院裏叫習慣了,但是叫到後來,就是輕蔑的意思居多。因為這位況家公子很是不務正業,在國家部委某個局裏掛了個名,一年裏倒有多半時間不在工作崗位上,每天就忙著吃喝玩樂。

這次的事情,就是況傳威鼓搗出來的,當然背後有沒有他老子況政局的指使,暫時不得而知,也許有,也許沒有,這種拙劣又低下的手段,看著不太像況政局那腦瓜子想出來的啊。

“放心吧爸爸,既然我知道是他做的,我肯定不會給他好過。”

柳成邦聞言一怔,旋即有些不悅地說:“薇薇,你又在搞什麽鬼?我早跟你說過,很多小手段不是不能用,不過你一味地沈溺在這些小手段帶來的短暫勝利裏,把心思都用在這方面,格局就小了。”

“爸爸,我知道的。您說得對,我要是老設什麽仙人跳局,也太沒進步了,所以這回,我是從正面來反擊哦。”

“正面?”

“對啊……”

柳蔚虹眼裏閃過一絲冷意,她慢悠悠地再給自己續上一杯香茶,不緊不慢地說:“他們不是喜歡玩舉報嗎?我就讓他嘗嘗舉報的滋味!”

“舉報?”

柳成邦腦子一時沒轉過來:“他那單位是個清水部門,有什麽可舉報的?”

“呵呵,爸爸,您啊就是太官僚了,總把眼光放在單位裏。”柳蔚虹笑道,“況傳威這人,上班反倒成了副業,搞生意撈錢才是他愛做的事。”

哼哼哼,況傳威屁股底下一堆的屎,想搞他還不容易?父親還是太古板了,對於搞人很不擅長啊……唔,這種小事,就讓她這乖女兒代勞了吧。

她柳大小姐從來都睚眥必報,況家敢出假舉報真栽贓這種昏招,她就還他們一招更厲害的!

柳成邦看著女兒狡黠的笑容,雖然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小丫頭又在背著他搞些古怪勾當了……

就不知她打算怎麽對付況傳威?

不久後的一天,江口市。

江口特區在這一年來,發展得更加迅猛,儼然具備了國際大都市的雛形,很多內地人來到江口,第一反應就是——這怎麽會是國內的城市?好繁華啊!

經濟的急速增長帶來的不僅僅是城市的飛躍,還有娛樂業的興起。

迪廳、酒吧、夜總會,這些紙醉金迷的娛樂場所,每天都吞吐著江口市“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大款們。

某家裝潢極現代的高檔夜總會包廂中,幾名穿著花襯衫的青年男子正嗬嗬怪笑著,與身邊豐乳肥臀的俏女郎說笑打鬧。

忽然間,包廂的門打開了,又一名男子被夜總會的老板親自請了進來。

“喲,威少,你可算來了!”

男子們紛紛朝況傳威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況傳威拿下嘴裏叼著的香煙,吐出一串長長的煙圈,聳聳肩在兩個妖嬈女郎中間坐了下去。

對他來說,這個夜晚和他平時度過的每一夜,似乎都沒有什麽不同……

259:況傳威要倒黴了!

“來來來,把這杯也給小爺喝了。”

酒到半酣,況傳威也玩得嗨了,摟著身邊那嬌嬈女郎不住給她灌酒。

那女郎半推半就,不住扭著豐滿的肥臀,短到腿根的迷你裙只差一點點就要春光外洩。像這樣的陪酒女郎,又哪裏會介意被客人灌酒?這推阻的姿態不過是情趣,演一出含羞帶怯望君垂憐的好戲。

“喝不喝?”況傳威醉紅了眼,嘿嘿笑著從懷裏掏出皮夾,抽出一沓大鈔,全塞進那女郎深深的乳溝裏,“快喝!”

“哇,威少,真的好威啊!”

“好犀利!”

“威少,人家也要嘛……”

女郎們見了大鈔如蒼蠅見了血,紛紛朝況傳威身邊擠過來,當然,也不乏浮誇演戲的成分,她們可都是得了這些客人們的關照,要她們好好招待這位大少的。

雖然她們並不知道威少是什麽來頭,但定是背景很深的衙內無疑,哄好了他,說不定今晚每人能入手幾千的小費呀!

“好好好,人人有份!人人有份!”

況傳威哈哈大笑,順手把皮夾裏剩下的大鈔都甩了出來,沙發、茶幾上落得到處都是。幾個花襯衫男子跟著起哄,唧唧哇哇鬼叫著,還有人抓起唱歌的麥克風跳到茶幾上大叫著:“威少,勁啊!”

“砰!”

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巨大的聲響使得包廂內的男女們有一瞬間的楞神,極度的喧鬧驟然切換到空白的冷場,在場的每個人心裏都湧起一陣詭異的錯愕感,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

一個全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冷然站在門前,薄唇緊緊抿著,幽深的黑眸散發出湛然精光。

“靜書,你來了?嚇我一跳。”

況傳威籲出一口氣,笑容重又回到臉上,揮手招呼著連靜書進來。那幾個女郎看到連靜書英俊得像是帶著魔性的面孔,眼睛都亮了起來,有一兩個不安分的就想站起來去纏他。

“傳威,你先讓他們回去吧,我找你有點事。”

連靜書的語氣很平靜,但這旁若無人的態度卻讓那幾個陪況傳威出來玩的男子有些不爽,他們也知道這連靜書是個很狂妄自大的家夥,雖然接觸不多,但總覺得這人傲慢得很,可他有什麽資格趕他們走啊?大家都是威少的朋友!

“有事?”

況傳威好歹還沒喝糊塗,看到連靜書鄭重的表情,心頭涼涼的,忙不疊點頭說:“好,好。”

“你們先回去吧,改天再說。”

況傳威回頭對那些男女揮動著雙手,剛才的狂歡表情早就無影無蹤,像趕蒼蠅似的。女郎們還好,早就手腳麻利地把一包廂的鈔票撿得幹幹凈凈,搖擺著小蠻腰走了出去,還都不忘給連靜書拋幾個媚眼兒。

至於那些況傳威的玩伴,雖然不甘,卻都知道威少的脾氣相當暴躁,他們都只是江口這邊的小衙內,和況傳威這種正宗京城衙內沒法比,只能委委屈屈地走人。

連靜書對於身邊路過這些人的各種眼神視若無睹,等到包廂中只剩下況傳威一個人,他才反手把房門再次關上。

“我這裏有幾份材料,你自己看看吧。”

連靜書將他手裏的資料放到茶幾上,順勢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掏出芝寶打火機點燃一支煙。

材料?

況傳威拿起那疊輕飄飄的材料,帶著濃濃的疑惑翻動著,剛看了個開頭就臉色大變。

這幾份材料總共也才十來頁,內容並不算多,可是況傳威才翻了四五頁,已經覺得難以繼續,他勉強自己把材料全部看完,額頭上不知何時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待到側頭看向連靜書時,他原本就帶著些黃氣的臉上盡是焦急之色,嘴裏喃喃自語著:“是誰,是誰幹的?”

連靜書沈默地陷在沙發裏,一味抽著煙,並不回答。況傳威自己也抽起煙來,只是吸得太急,才吸了兩口就被煙嗆得咳嗽不已。

“靜書,你這份東西,哪兒來的?”

“李逸風幫我弄出來的。”

連靜書的聲音平平,只有極熟悉他的人,才能聽出他聲音中隱藏的怒意。

“李逸風?那個小胖子?常務副市長的兒子?”

“對。”

“這麽說,這份材料,已經送到市委了……不好,你趕緊幫我截停!”

況傳威先是慌慌張張地大叫起來,忽然手上吃痛,又緊跟著尖叫一聲,原來他手上那根香煙已經燒到了盡頭,將他的手指燙出了個大泡。

“截停?哪裏截得住!”連靜書冷哼道:“這封可是實名舉報信,一口氣發到了江口市幾大常委手上,估計現在已經遞交到省裏去了!”

況傳威的汗就流下來了,臉色蠟黃蠟黃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再次將目光移到材料上,那上面“萬全建築公司”的字樣,像帶著刺似的紮進他眼睛裏去。

“那現在我該怎麽辦?”

“傳威……照我看,你最好還是跟況政局打個電話,給他交交底吧。”

連靜書揉著太陽穴,他是真的頭痛,當初和況傳威混在一起,是覺得這傻瓜夠蠢,好控制,在況家的地位也不低,但他如今真有點後悔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

連承包市政府的工程都敢吃得那麽狠,現在問題出來一大把,真想被人弄死嗎?

“我爸?不行!”況傳威像是聽到了什麽嚇人的鬼故事一般,一蹦三尺高,不停擺著手:“他要是知道我在外頭又闖禍了,絕對不會放過我!”

“你以為你不說,他就沒法知道了?那你看看怎麽解決吧,我是只能幫你帶消息過來了!”

連靜書沒好氣地把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起身就要往外走,況傳威也不顧自己實際上比連靜書大一輩,年紀也大個七八歲,死死扯著他的衣袖不放。

“別啊,你走了,我更沒主意了……”

“那你還不趕緊打電話。”

連靜書無奈地又坐回原位,索性把自己隨身帶的手提電話扔到況傳威面前。

看著況傳威抖抖索索地撥著電話,連靜書的心思卻沒放在聽他和況二爺的對話上,而是開始思索這件事背後的玄機。

實名舉報……舉報信的理由看起來好充足,充足得過了份,可是,說這背後沒有人策劃,他是不信的。

莫名的,他忽然想起柳蔚虹那張笑起來既嫵媚又狡猾的小狐貍面孔。

柳蔚虹……這就是你的報覆嗎?

“阿嚏!”

柳蔚虹打了個噴嚏,把和她正在通電話的葉家明擔心壞了,連聲問她是不是著了涼。

“沒有啦,這都四月了,著的那門子涼。”柳蔚虹隨手抽過一張紙巾抿了抿鼻子,繼續笑嘻嘻地和葉家明聊天,“呵呵,二哥,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你這小壞蛋,總有那麽多陰謀詭計。”

“這就是近墨者黑,我也不想的呀,都怪我小時候住在一個壞人的隔壁,被這個壞人哥哥帶壞了……唉,孟母三遷教育得好,一個好鄰居真是終身的財富……”

“停,你少埋汰我了,小時候也不知道誰帶壞誰!”葉家明聽見柳蔚虹的笑聲,知道小妹今兒心情甚好,他也就高興起來。

況傳威那小子,也該吃個教訓,平時在自己面前老擺著所謂的長輩架子,不就比自己大個十歲而已,拽什麽呀?還敢在江口市開建築公司,搶自己生意,活該被小妹算計。

事情是這樣的,況傳威和人在江口合夥開了個建築公司,專門接一些中型的工程,有些政府的小工程也能接到。雖然他的根基在京城,不過江口這座經濟高速發展的城市,但凡是想撈金的衙內們都不會放過。

況傳威因為有著況家的背景,這近一年來在江口混得不錯,他的公司也接到了很多工程,賺得盆滿缽滿。

但是這一回,他的萬全建築公司卻被人舉報了。起因是他幾個月前剛剛完工的一樁政府工程,江口東區舊汽車站的改造重建工程,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質量問題。

汽車公司裏的幾個老員工,也不知道是和管發包工程的領導有齟齬還是有別的企圖,寫了實名舉報信,還不止發給了江口市紀委,而是發到了所有常委的信箱裏。

這件事自然是柳蔚虹的傑作,從調查到派人去說服、收買那幾個老員工出面舉報他們公司的領導,難度並不大。

手段無非一條,銀彈攻勢!

“每個人都有一個價錢”——這句話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沒有不能收買的人,只要你出得起他心中的那個價。很多人看起來誰也收買不了,是因為誰也無法滿足他的要求,並不是因為他偉大或者崇高。

只要是人,就有自私的一面。

“哼哼,況傳威在萬全建築公司掛著顧問的名頭呢……他會為自己這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付出代價的,真可憐。”

柳蔚虹靠在軟軟的枕頭上,笑容天真又無邪,眼中卻滿是算計的精光。動況傳威太容易了,一點挑戰都沒有……他呀,也就只配當她的開胃小菜吧?

那麽,況家會做出什麽反應?

260:蠢貨都是紮堆出現的

(你們沒看錯,這是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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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邦看著擺在自己面前那份舉報材料,心裏真是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實名舉報,又是舉報的這麽容易查證的建築質量問題,看況傳威這回還能躲到哪裏去?

你當初下手陰我的人,還大喇喇地留在南方省裏做生意,真以為我柳家奈何不了你?

其實照程序上來說,這份舉報信先是投到江口市紀委的,由江口市紀委自行處理就行了,沒必要遞交到省裏來。

但江口市紀委裏,柳蔚虹自然早就讓父親事先埋了伏筆。果然材料一遞交上來,江口市紀委就以其中牽涉到省公交公司部分領導為理由,連夜給省裏抄送一份送了過來。

等連靜書收到風聲,去給況傳威送信時,這件事早就被捅穿了。

沒法子,連靜書消息再靈通,他畢竟也不在體制內,而且他剛從國外回來不久,在江口這邊就更談不上有多少人脈,能比況傳威早一步聽到消息,已經算很厲害了。

原本省紀委和柳成邦也不是一條心,廖忠實本人更是和柳成邦關系疏遠,但出了上次楚立衡被省紀委幹部誣陷的事情後,廖忠實在柳成邦面前哪裏還擡得起頭來。有小道消息說,廖忠實在南方省早呆不住了,被調回中央去“鍛煉”只是遲早的事。

如今的省紀委,柳成邦也照樣插得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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